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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承想起祝灵在文王府的事,“我马上去趟文王府,祝灵还在京中,她肯定有法子联络到顾神医。”

“我与你同去。”简诗乐做出决定,“让祝灵去送消息后,你还要与我去趟秦王府,我需要假意带他去城门,如今只有你能说服他信我。”

顾子承点点头,让侍卫牵过来明镜司的马车,朝文王府而去。

马车驶离明镜司的地界,他们想抄近路走,只能穿过一片荒地。

才驶进荒地,马匹好似察觉到危险似的,前蹄高高扬起,猛地停下。

简诗乐掀开马车帘子,抓住负责赶马车的顾子承,带他飞身落地。

方才还好端端的马车,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被人用长剑劈成两半。

来人正是跟在杀心旁边的黑衣斗篷男人。

他手里持着一柄又长又薄的剑,剑身锋利,泛着寒光。

简诗乐勾了下唇,“十五,你也入城了?”

十五扫了她一眼,“你竟敢背叛门主,该死!”

简诗乐暗叫一声糟糕,十五是随杀心一起入城的,他没跟着杀心,却在暗中盯着她,说明杀心早就对她起了疑心,他如今在这里阻杀她,那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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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了顾子承一下,“你快去秦王府,杀心定然是去找他了。”

这是唯一一个抓住他的机会,不能就这样白白放走。

顾子承不走,刚才只是一剑,他便能感觉到十五的危险,“我们合力把人杀了,再一起去秦王府。”

“不行,这里交给我,你快走。”简诗乐朝他使了个眼色,而后压低声音道:“别忘了陷阱,再犹豫下去,我们什么事都做不成。”

她不让顾子承留下,是因为她知道十五有多难缠。

就算是再加上十个他,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他。

顾子承想到自己姐姐有可能会面临的危险,他一咬牙,“那你要小心,我会很快回来帮你的。”

“你快走。”

简诗乐说完,主动迎向十五。

顾子承最后看了她一眼,还是迅速朝文王妃的方向而去。

他跑了数十米,又回头看了一眼简诗乐。

正好看到她被十五一掌击飞出去,十五正欲朝他追来,却再次被简诗乐缠住。

“别管我,快走啊!”

顾子承抿紧了唇,在这一刻,他知道了简诗乐的用意。

就连她都跟十五的实力悬殊过大,更别提是他了。

她让他走,是想替他求一条活路吧?

顾子承忽地换了一个方向,朝摄政王府而去。

如今能与十五对抗的,就只剩下苏遥一人了。

摄政王府离得较远,他在中途用令牌征用了一匹马,不顾一切的飞奔起来。

好不容易到了摄政王府,他跌跌撞撞跑到苏遥的院子,拉着他便要往外走,“表哥,快随我去救人……”

“你做什么?”苏遥拍开他的手,指指熔炉,“这东西是七七在意的,除了护住这东西,我哪也不去。”

顾子承看着熔炉,他知道里面炼的是七彩石。

“这样,我在此守着,表哥去帮我救人,再去追上姐姐,告诉她落霞村是陷阱,不能去。”

听顾子承提及到了苏七,苏遥的脸色一变,“你说话结结巴巴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七七是不是遇上了危险?你赶紧跟我好好说一遍。”

顾子承咽了一口唾沫,把简诗乐找过来后发生的事长话短说。

“表哥,简诗乐是为了救我才陷入危险的,你快帮我去救救她,再送信去给姐姐,让她不要去落霞村。”

苏遥脸色一冷,又是杀心与先帝,这两个人没完没了的出现,当真可恶。

他一把将顾子承扔到他刚才坐的位置,“这里面的东西有多重要,你清楚吧?老实看着火势,保持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大了也不能小了,等我回来。”

“表哥放心,就算是用命换,我也会护住七彩石的。”

“知道就好。”

苏遥不再多说,飞身离开院子。

顾子承心神不宁的坐在原地,一颗心在外面。

可他也知道七彩石必须得炼成,只得拼命收了心思,按照苏遥的吩咐,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熔炉。

苏遥赶到简诗乐所在之处的时候,简诗乐已经伤痕累累。

她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长剑朝自己的心口逼近,只差一寸,她就会死在剑下。

可她要做之事还未做成,她不甘心啊!

忽然,十五手里的长剑脱手飞出,一股强劲的内力如重山般压下,就连向来自视甚高的他也变了脸色。

他飞身掠开,警惕的盯着来人,“你是谁?”

苏遥递了颗疗伤药给简诗乐,“服下药,马上去秦王府。”

简诗乐看了一眼苏遥,将他给的药吞下,而后才踉跄着爬起身,朝秦王府所在的方向而去。

十五动了心思要拦下简诗乐,哪知他还未动,便被苏遥释放出来的内力禁锢得无法动弹。

他第一次察觉到了有人的武力,竟然是可以做到秒杀他的!

苏遥没用正眼看他,“若你说出落霞村的计划安排,我还能考虑让你死得轻快点,若你不肯说……”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

十五小心翼翼的退了一步,“要杀要剐随你便,我与简诗乐不同,她会背判门主,我却不会。”

“好,那便废话少说了。”

苏遥飞身而起,朝十五攻过去。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但十五压根不是苏遥的对手,很快便落入下风。

随着一道血线溅起,十五的左手手筋被挑断。

紧接着,是他的右手手筋,再是身上其它的筋脉,每断一次,纵使是忍耐力极佳的他,也忍不住的痛苦闷哼。

直到他身筋脉尽断,整个人如一滩烂泥般软在地上。

苏遥才收了内力,走过去嫌弃的踹了两脚,“说还是不说?”

十五吐出一口血水,“你还是杀了我吧。”

“就你这德性,我杀你做什么?”苏遥用勾尖勾起他的下巴,“瞧你这张脸长得倒不错,来时看到过有家花楼也有男倌,这就送你过去。”

“你……”十五被他的话气得接连吐血。

苏遥还真不想跟他废话,自家心尖上的表妹要紧,他一把拎起他,便朝文王府所在的方向赶去。

十五想到筋脉尽断后,只能在花楼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连求死都办不到,那种羞辱将伴随着他直到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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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河屯那里得到的线索让封行朗吃惊不小。

这个女孩儿接近大儿子封林诺的目的,根本不可能是要纯粹的跟大儿子谈恋爱。大儿子三番两次的被扎晕,可见其动机的凶险。

关键这帮人还是团伙作案!从御龙城冒出的那两个男人可以判断,这个叫姜酒的女孩儿只是他们抛出的诱饵!

丛刚瞄了一眼封行朗发来的信息:看来河屯已经在调查那个叫姜酒的丫头了!

还没等丛刚回复封行朗的信息,封行朗的电话便随之拨打了过来。

顿了两三秒,估计到了封行朗能忍受的极限之后,丛刚才不紧不慢的把手机接通。

“干什么呢?这么晚才接我电话?封行朗果然怒声而来。

“因为不想接你电话……就多犹豫了几秒!”丛刚轻缓着声调。

“你跟着诺诺对吗?那个叫姜酒的女孩儿,她接近诺诺的目的不纯粹!我担心诺诺会再次出事儿!”

想到昨晚的事儿,封行朗的声音更为急切,“对了,昨天晚上那女孩儿的两个同伙在御龙城里诱引了诺诺……要不是封十五拦下他们,诺诺就被他们给带走了!”

“既然你觉得姜酒接近你儿子的目的不纯粹,那就把你儿子锁在家里,即日就跟封团团直接成亲好了!”

丛刚不紧不慢的幽声说道,“在你心目中,封团团的目的才是最纯粹的!她想当你封行朗的儿媳妇,想跟你儿子白头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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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行朗被呛了一下,“毛虫子,你要跟我耍嘴皮子也不看看时间?那个叫姜酒的丫头想拐跑诺诺!!你去给我把诺诺追回来!听到没有?!”

“没空!忙着呢!我又不是他亲爹!”

言毕,不等封行朗发燥,丛刚便挂了电话。

并不是说丛刚不担心封林诺的安危。他只是觉得更应该去尊重封林诺自己的选择。

从照片上的坐姿可以看得出,封林诺是自愿跟这个叫姜酒的女孩儿离开的!

既然是自愿的,那就意味着封林诺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威胁。

再则,封林诺已经是个二十岁的成年人了,也应该有能力去独立处理自己的私人生活!

不可能永远都活在封行朗和河屯的羽翼之下!

那样他岂能成长?又何来坚韧?

所以,丛刚还是觉得让封林诺自己去处理自己的感情问题为上!

当然了,他也清楚封行朗是个极度护犊子的慈父;也不忍心看他急得上窜下跳的!

都说慈母多败儿,这慈父就更败儿了!

被丛刚挂断电话的封行朗,恨不得从手机里钻过来暴打丛刚一顿。等他再打来电话时,丛刚索性关了机!

根据照片上的背景,封行朗推测出应该是在距离申大不远的街区。便立刻让打电话让邢十四追了过去。

想想还是不放心,封行朗推开那一推的投资项目书,起身带着卡耐也赶了过去。

相比较于乱紧张的亲爹封行朗,怀抱着姜酒柔若无骨腰际的封林诺,到是十分的享受。

姜酒载着封林诺一路疾驰;去哪里不重要,封林诺享受着机车带给他的不同视角、不同感觉的风驰电掣。

似乎在甩开车后有可能的跟踪,姜酒的机车一直在绕行。在确定身后没有尾随者后,机车才一路加速疾驰开去。

姜酒直接把机车开进了一家不起眼的汽配门店内。在机车进来后的一瞬间,身后的闸门便缓缓的关上了。

“你喜欢在这种地方谈人生聊理想?”

封林诺环看了一眼四周,双臂依旧处于拥抱在姜酒腰际的姿势。

“下车。”姜酒冷声,听起来有些严肃,“别乱说话!小心你的小命儿!”

突然冷漠无情起来的姜酒,又恢复了那种生人勿近的冷艳感。她停好机车,并将自己身上的衣物整理了一下。

“刚刚还对我甜言蜜语来着,怎么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封林诺话声未落,就感觉身后有个什么东西朝自己袭击了过来。

一记手刀朝着他的颈脖处击打来……他连忙一个喵身避让开;要知道封林诺的反应速度还是相当敏捷的。一般人想偷袭他不可能。

就在身后的人拿出个什么东西扎来时,姜酒快如闪电般冲上前将封林诺给拉开。

“迪卢卡,你要干什么?”姜酒怒声质问。

“不打晕他,怎么取东西?!还是你又改变主意,决定回去跟阿图莫订婚了?”

封林诺这才看清楚,这个被姜酒称之为‘迪卢卡’的家伙,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男姜酒。

“你就是昨天晚上用针筒扎我的那个不男不女的死人妖吧?!”

封林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男姜酒,即便穿着男装,也是一副

阴柔样儿。

本就憋着气的男姜酒,直接一巴掌呼了过来;却被封林诺反扣住了手腕,一个过肩摔直接将男姜酒砸在了地面上。

“我去……你还敢偷袭老子呢!要是不看在酒儿的面子上,我非得打你个面目非不可!让你男扮女装恶心我!!”

还没等封林诺以胜利者的姿态得瑟完,脖子上就又被针筒给扎了。

“我X!又……又……偷袭老子……”

封林诺艰难的想转过身来看一眼偷袭他的人,可没等他清楚,双腿便不自控的打起了哆嗦,他努力的想站稳,可身型晃了几晃,最终还是瘫软了下去。

或许封林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第三次被这一家子变态给扎晕!

“二哥!你干嘛呢?!”

姜酒怒斥一声,便上前来搀扶住已经瘫软在地上的封林诺。

“阿九,他只是你利用的工具,你不应该对他动情!”姜酒的二哥淡声。

“我没动情!”姜酒抿紧了唇。

“那最好!”

姜酒的二哥冷声,“对了,你带他来时,身后干净吗?”

“干净的!我在街道上绕行了好几圈,确定没有跟踪后才带他过来这里的!”

“嗯。”姜酒二哥嗯应一声后,又看向男姜酒,“老三,你去把封林诺洗净消毒,一会儿安德鲁医生就到。”

“我才不去呢!我看到他就恶心!”

一想到自己要扒了光封林诺,男姜酒就一脸的嫌弃。

瞄看了一眼半跪在地上托抱着封林诺的姜酒,‘二哥’微微蹙眉,“那还是我来吧!”

“二哥……你轻点儿!”

见二哥的动作有些蛮力,姜酒连声提醒。

“阿九,还说你没对这小子动情?他就是一只产蝌蚪的癞蛤蟆而已!值得你对他动情吗?找虐吧你!”男姜酒一脚踹在他封林诺的肩膀上。

“迪卢卡,你干什么!!”姜酒立刻推搡开踢踹封林诺的三哥。

“二哥,你瞧瞧,你瞧瞧!阿九竟然对一只癞蛤蟆动真情了!!”男姜酒嗤之以鼻。

“行了,别闹了!封林诺的耳目众多,我们速取速离!”‘二哥’冷声呵斥。

将封林诺丢上简易的手术台,正准备解掉衣裤进行消毒清洁时,‘二哥’却顿下了动作。

“去拿个金属探测仪来!”

之所以多疑,是因为妹妹阿九能轻而易举的甩掉了身后的跟踪。

因为昨晚在御龙城的时候,封林诺的义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存在;按道理说,那个河屯不应该今天把封林诺放出来的!所以他便起了疑心。

‘滴滴,滴滴……’在封林诺限量版的椰子运动鞋里,发现了一枚跟踪器。

“不好,我们被人跟踪了!”二哥警惕的从掩上的窗帘往汽配门店外看了一眼。

“那怎么办?”男姜酒紧声问。

“你带着阿九离开,我去引开他们!”

姜酒的二哥朝简易手术台上的封林诺看了一眼,“实在不行,就用封林诺当人质!”

“二哥,你带着封林诺走!我跟三哥把河屯等人引开。”

“不行!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跟母亲交待?!这个家还指望你去争取默尔顿家族的股权呢!”

“二哥,你就帮我这一回吧!我不想跟阿图莫订婚!我知道我有这个义务……但你希望看到你妹妹今后的人生都活得像一具行尸走肉吗?”

姜酒坚持着。她清楚的知道,要是这回放封林诺回去,她就再也没有机会能接近到他了。换句话说,她想从他身上取她想要的东西,俨然成了一种奢望。

那她就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回去慕尼黑跟阿图莫订婚,然后去过行尸走肉的生活!

……

十分钟后,一辆越野车从汽配店面里窜了出来。越野车后紧跟着一辆机车。

从越野车左侧的玻璃处可以看到一只穿着限量版的椰子运动鞋的脚正紧蹬在车窗玻璃上。应该是被人横塞在越野车内。

在越野车后护行的,是骑着机车的姜酒。

赶来的河屯看到了姜酒,也看到了越野车里的大孙子封林诺。

“臭丫头,果然心术不正!我跟你们默尔顿家族无仇无恨的,你竟然敢弄我爱孙?”

河屯已经让柯本调查出:照片上的女孩儿和男孩儿,都是默尔顿家族的。其中那个化名为姜酒的女孩儿,还将是默尔顿家族最大的继承人。

河屯可不管这些,也不忌讳这些;他只知道:敢伤害他的大孙子,即便是天王老子他都要灭掉!

“追上去!留那丫头的活口!我到想知道,这丫头究竟想对我孙子干什么!!”即便已经是七十多高龄的河屯,愤怒起

来的时候依旧狰狞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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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姜酒的表情来判断:她应该是痛苦的。至少她的内心世界正在挣扎。

看样子,她应该是见过千里迢迢寻她而来的大儿子封林诺了!

“封林诺还好吗?”封行朗压低声音在姜酒耳际浅问。

还没等姜酒作答他,姜酒的母亲阿里娅就过上前来拉开了自己的女儿。

“抱歉了封先生,我家妮可已经有男朋友了。”

阿里娅朝着约翰的方向斜了一眼,“约翰,摩艮财团的三公子。”

封行朗连看都没看约翰一眼,而是深睨着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姜酒。

“您女儿应该有更好、更美满的归宿!”

封行朗从姜酒那欲言又止的面容上收起自己的目光,随后看向阿里娅,若有所指的淡声问:“女儿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不是么?”

阿里娅赏了封行朗一记‘我不需要的说教’的冷意目光,便拉着女儿朝约翰一家走了过去。把封行朗晾在了一边。

姜酒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封行朗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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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子里饱含了太多的深意。

其实回头想想封林诺那个怪胎义父的话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自己跟封林诺相处一场,他又是自己龙凤胎的父亲……救他应该是她这个女朋友的事,不是么?!

姜酒被她母亲拉离了,丛刚又不在自己的身边,这晚宴真的是无聊之极。

在五颂的翻译下,封行朗又跟巴泽尔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会儿。

“颂泰呢?”封行朗侧头问向跟巴泽尔聊正欢的五颂。

“不知道……他不会迷路了吧?”

五颂装着很紧张的样子,“这默尔顿古堡戒备森严……颂泰先生难道走丢了?”

丛刚会走丢了?封行朗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

不过听五颂这么一说,封行朗还是有点儿担心丛刚的。总感觉丛刚那家伙跟姜酒的母亲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旧事儿!

“别担心!走丢了正合他意!”封行朗嗤声冷哼。

“……”五颂微蹙了一下眉宇,没接封行朗的话。

见姜酒离开之后,封行朗也示意五颂准备离开。

很明显,今天的会面,只是一个简单的试水。正如丛刚所说的那样,姜酒的母亲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

“封总,我们不用去找找颂泰先生?”五颂边走边问。

“不用找!那家伙会自己回去的!”

想到什么,封行朗斜眸瞟了五颂一眼,“对了,颂泰跟那个叫阿里娅的女人很熟吗?”

“说妮可的母亲?”五颂接声问。

“姜酒原来叫妮可?”

封行朗敛眉反问。那丫头怎么连名字都是假的?

要不是看在她给大儿子封林诺生下了孩子的份儿上,封行朗真要慎重考虑了。

“妮可在默尔顿家族里排行第九,她母亲的中文名姓姜……其实她说她叫姜酒,也没错!”

或许是看到了封行朗脸上的不快,五颂便接话理解了一番。

“我刚才问:颂泰跟姜酒的母亲是不是很熟?”

其实姜酒究竟叫什么,封行朗并不是很在乎;他更在乎的是,丛刚跟那个女人是不是有不可描述的旧情人关系。

“应该不熟吧……颂泰先生也是第一次来默尔顿古堡!”五颂含糊其词。

封行朗赏了五颂一记冷眼,“那是眼瞎!”

言毕,封行朗便意思到自己口不择言了。以五颂在慕尼黑的身份,岂是他能随意谩骂的?!

不得不承认,封行朗已经习惯把自己当大爷了!

“抱歉……我跟颂泰先生的来到,给添麻烦了。”封行朗立刻和颜悦色起来。

“无妨!颂泰先生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五颂淡淡一声。

刚踏上五颂开来的房车,封行朗便看到坐在沙发上吃着苹果的丛刚。某人的火气瞬间就燃了起来。

“颂泰先生这么清闲呢……不用留下跟的老情人好好叙个旧?”

丛刚扫了封行朗一记冷眼,却朝着他身后的五颂说道:“辛苦五颂先生引见了。”

看得出来,丛刚是在提醒封行朗:五颂还在呢,麻烦管好自己的嘴巴!

“颂泰先生,您先离开之后,封总很担心,怕迷路了!”

五颂若有所指的说了这么一番话。或许,这便是丛刚不留他在身边的原因之一。

“他会迷路?要迷也是被迷去旧情人的被窝里吧!”

封行朗愠怒的冷哼,“从一进大厅,两个人就开始眉来眼去……把我们其他人都当瞎子呢?!”

这无名之火,就这么应运而生

了。

五颂掩着着嘴,沉默是金的等着看好戏。

丛刚真不知道封行朗又从哪里给他找来的罪名?自己什么时候跟阿里娅眉来眼去了?从一进大厅之后,他就没正眼去看阿里娅那个女人!

既然不好答,那就不答。

丛刚继续吃着他的苹果。就像封行朗正怒言以对的,根本不是他。

“行吧,的破事儿我懒得管!”

丛刚的平静感染到了封行朗,他深呼吸一口,平声静气的追问:“单独见过姜酒了?”

“嗯……刚好在洗手间门外遇到了。”丛刚浅声接话。

“她跟都说了些什么?”封行朗贴近过来。

“她说……她会努力说服封林诺,让他早日主动离开默尔顿古堡的!”

这是丛刚预谋了大半个小时的说辞。一个能让封行朗相信的说辞。

“诺诺那小子果真在默尔顿古堡里呢!”

封行朗微微叹了口气,“姜酒的母亲没有为难诺诺吧?”

“姜酒说,她把封林诺藏在她寝殿里……她母亲应该没机会为难他的!”

丛刚瞄看了一眼车窗外,“再说了,就凭宝贝儿子那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逆天口才,还怕他说服不了自己的岳母?!”微顿,丛刚又补充上一句,“都说丈母娘看女婿,只会越看越喜欢……如果连儿子都说服不了他自己的岳母,难不成要这个当亲爹的去说服自己的岳母?可是他自己娶

老婆……又不是给他亲爹娶!”

丛刚是故意把事情轻描淡写,目的就是为了封行朗这个护犊子的家伙能够安心。同时也想给封林诺历练的机会。

封林诺已经是个巨婴了,但再任由他这么被娇惯下去,早晚会压得他亲爹封行朗喘不过气来的!

其实丛刚说的这些大道理,封行朗又何尝不懂呢?他只是想多爱、多帮自己的孩子一些。

从童年,到青年,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让封行朗更为溺爱自己的子嗣。

燥意的封行朗从丛刚手里拿过那个被吃得还算干净卫生的苹果咬了一口,甘甜的果汁倾入口中,他才得以慢慢的平静下来。

等封行朗把自己吃剩下的苹果吃得差不多时,丛刚这才不紧不慢的又从车载小冰箱里拿出一个更为新鲜红润的苹果继续吃了起来。

“毛虫子,它妈的能不能别老做这种坑害大爷的事儿啊?”

封行朗把手里吃剩下的苹果核朝丛刚砸了过来;丛刚捞起手边的垃圾桶,成功的把封行朗丢来的果核揽入其中。

刚开始,五颂本着一副好看戏的模样;但此刻,他越发懂得Boss颂为什么会选择这种‘卑躬屈膝’的生活了!

因为这便是他想要的生活!

别人的生活,或鸡汤,或励志;但生活是活给自己的……人活着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自己喜欢自己所选择的生活!

“毛虫子……我突然想到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封行朗是诡诈的,更是阴险的,“可以留在默尔顿古堡里……一来可以跟的老情人叙旧,二来还可以打探并接应我儿子……意下如何?”

丛刚像是在犹豫。静默了几秒钟后,他朝着五颂说道,“我觉得封总的这个主意听起来还不错,让司机停个车,我下车留下!”

“……”五颂微怔:Boss颂这是在逗封行朗呢?还是真准备牺牲自己的色相呢?

自己要不要从中阻止一下?好让丛刚找个台阶下?

五颂不同于卫康他们的一面,在下一秒便展现了出来。

因为他有自己的思想!

“菲艾斯,停下车。”

五颂的决定就是:不给丛刚台阶下!

虽说卫康嚣张跋扈,还有那么点儿狐假虎威,但他很少忤逆丛刚;而五颂却是那唯一会跟颂泰叫板的人。

丛刚微睨了五颂一眼,便起身真准备下车。

刚走到车门口,却被一只劲实的大手给扣住了手腕。

“还真想去会的旧情人呢?”

封行朗嗤之,“丛刚,能不能要点儿脸?自己的女儿多大了?还想这种风花雪月的心思?猥琐不猥琐?肮脏不肮脏?”

“……”丛刚的唇角不自在的轻蠕了一下:像封行朗这样的出尔反尔,他早应该习惯了!但此刻的他,却有着莫名的暖意。

紧扣丛刚手腕的手,很蛮力;带上了掐扣的力道。

“封总所言极是……我的确应该好好的反醒自己!”

丛刚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还顺带斜睨了五颂一眼。

五颂下意识的回看着丛刚,微微轻咳一声,朝着封行朗劝解道:

“封总,其实我觉得:即便现在把令公子从默尔顿古堡里捞出来,要他

跟姜酒的感情问题得不到解决,想必令公子还会二入默尔顿古堡的!”五颂顺着丛刚的心思安抚起了爱子心切的封行朗,“不如留给令公子去解决个人感情问题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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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丛刚就感觉某人的那双锐利的眼眸直瞪着自己,像是要把他给直接火化了!

于是,丛刚不动声色的按掉了林雪落打来的电话!

无论林雪落跟自己说什么,这千年老陈醋坛子,已经被打了开来。不洒他一脸千年老陈醋,应该是不会罢休的!

“怎么不接啊?心虚呢?还是想背着我?”

封行朗故作随意的问道。其实他那杀伤性的目光,早就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世界。

“不想接!”丛刚淡淡一声。

“是不是当着我的面儿,不太方便啊?”封行朗幽幽的哼声。

那声音阴沉得,像是要把丛刚给拖拽进十八层地狱似的。

“是有点儿不方便……要不,我回我自己的办公室去接?”

丛刚态度相当和蔼的跟封行朗商量式的问道。

知道封行朗会发火,丛刚还是很受虐的说了。

“敢离开单独去接我老婆打的电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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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封行朗跃身而起,死死的卡住了丛刚的颈脖。

说真的,老是被封行朗这么卡掐自己的颈脖,丛刚都快练就成忍者神龟了。

就在封行朗欺凌丛刚时,林雪落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封行朗一把从丛刚的手里夺过手机,并滑通了送至丛刚的嘴边。

凶神恶煞的哑语道:“给我接!”

手机刚一接通,就传来林雪落的埋怨声,“丛大哥,刚刚怎么挂我电话啊?”

丛刚微微敛眉,深深的凝视着愤怒满面的封行朗,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刚刚在忙!找我有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找啊?!”

林雪落轻斥。只有在丛刚面前,林雪落才会潜意识的撒娇。

无论年纪有多大,谁心里还不是住着个宝宝呢!

“没事儿还是别……别找我的好!”

一支派克金笔的笔尖就抵在丛刚的颈脖上;加上封行朗那张快吃人的脸。

“啊……”林雪落先是喃了一声,随后立刻机警的问道,“丛大哥,是不是封行朗在身边啊?”

“……”丛刚微微蹙眉,弱弱的看着封行朗,似乎在等他的提示。

封行朗:说我不在身边!

“那个……他说他不在……”

多老实的大毛虫子啊!

“狗东西!找死!”

封行朗一拳打在丛刚的腹部;丛刚吃疼的哼上一声,“封行朗……我跟林雪落真的没什么……下手也太重了吧?”

微顿,又补上一句,“我多大年纪了?这一拳会打到我内出血的!”

还没等丛刚把话说完,手机里的林雪落便嗷嗷怒斥起来:

“封行朗,手贱是不是?打丛大哥干什么啊?就因为我给他打了电话?封行朗,怎么能这么欺人太甚呢!”

妻子的咆哮声,那是声声入耳;封行朗的俊脸扭曲成了抽象画派。

丛刚则一脸无辜的将封行朗落在盘子里的苹果粒给吃掉了。

封行朗刚要扑上前来跟丛刚决一死战……‘哐啷’一声,丛刚提前将手里的盘子弄掉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巨响声来。

“封行朗,居然还敢砸东西?”

林雪落怒不可遏的吼道,“……现在就给我回来!立刻!马上!”

丛刚想表明的意思是:想跟我玩阴的,我不是玩不过;只是大部分时候懒得跟玩!

“我没事儿,还是比较抗打的!对了,找我什么事儿?”

见封行朗那张俊脸越来越铁青,丛刚才接过手机打圆场。

“丛大哥,今晚我约了封十五来家里吃饭……跟小虫和安安一起过来呗!”

差点儿就因为不靠谱的老公把自己的正事忘了,林雪落立刻言归正传。

“还是不用了……我这人吧,性格古怪,会让别人不舒服的!”

丛刚淡声拒绝了林雪落的邀请。

“丛大哥,要是不来,我多没面子了!”

林雪落哼着声,“我答应晚晚一定会请到的!”

“林雪落,怎么约封十五去家里吃饭……也没跟家封大总裁商量一下啊?这么擅作主张,怕是会影响夫妻感情的!”

斜了一眼愈发阴沉的封行朗,丛刚淡淡的说道。“我知道行朗不待见封十五……可我家晚晚喜欢他,我们想拦也拦不住,说是不是!封十五是晚晚的初,而且晚晚也已经成年了……为什么不放手让她快快乐乐的爱一

回呢?!不管以后成也好,不成也好,至少晚晚没有辜负她自己的青春年华!”

要说在女儿爱的问题上,林雪落是真的比较开明。

“而且封十五能为了晚晚在一点一点儿的变优秀……我们为什么不能成全了这两个时隔四年还如此相爱相守的孩子呢!”

用的是免提,封行朗也能听到妻子的话。

“怕是想成全……也晚了!”丛刚微微吁息,“我家安安这些天对那个封十五超乎寻常的迷!这有比较就有鉴别,估计封十五的性格,正好是我家安安所喜欢的!虽然她跟小虫青梅竹马……但在安安

的眼里,她只当小虫是个弟弟!”

“丛大哥别啊……”

林雪落急切起来,“小虫跟安安好好的……不要拆散他们嘛!”“林雪落,讲讲理好不好?是我要拆散他们的吗?那是因为他们俩可能真的不太合适……总不能因为小虫是亲生的,就不管不顾我家安安的感受吧?这也太霸道护短

了!”

说真的,有时候丛刚也不想让自己太累!

“那做为小虫和安安的家长,那今晚就更要来了!说好了,一定要来哦!我们全家都等着呢!”

不等丛刚作答什么,林雪落便挂断了电话。

等手机发出被挂断的嘟嘟声后,丛刚才抬头看向封行朗,幽幽的问上一句:

“要不,我让封十五带着安安远走高飞吧?”

封行朗静静的看着丛刚,嘴角时不时的轻轻勾动一下。

然后应上一句,“也行!不过我会跟安安说,我会把留在身边折磨一辈子!”

“过分了封行朗!”

丛刚哼声,“女儿不幸福,非要逮着我女儿也跟着不幸福么?”

“我不会阻止女儿去寻求幸福!”

封行朗淡幽幽的笑了笑,“但欠我的,老子这辈子不幸福,也别想幸福!”

丛刚想了想,说出了四个字,“那我反抗!”

“反抗无效!从我把捡回来的那天起,就已经失去了自由!成为我的附属品了!的自由和幸福,必须由我这个主人来给予!”

封行朗撩唇哼声,“我没办法安安,还没办法?!”

“我不想去家吃饭……这总可以吧?!”丛刚看起来有些无奈。

“不可以!我老婆的面子,必须给!而且……”

封行朗微微提息,“而且不许看我老婆超过三次!每次不得超过十秒!”

丛刚:“……”

“要是眼珠子实在没地方放,可以放在我身上!我替保管!”

丛刚:“……”

……

这已经是林晚第四次做意式牛柳面了。

“晚晚,不要再糟蹋和牛和意面了!”

林雪落是真的服气了女儿的执着。

同时,也不由得感叹初的美好。无论女儿会不会受到伤害,她都想让女儿大胆的去爱一回。

前提条件是,林雪落真觉得封十五越来越优秀了。

除了年龄大了那么一点儿!

不过像自家闺女如此的刁蛮任性,找个年龄大一点儿的来呵护她一生,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从我生活费里扣呗!”

林晚继续一边看着平板电脑,一边照着里面的视频继续做着她的意式牛柳面。

“那生活费哪儿来的?还不是爹地妈咪给的!”

林雪落轻拧了一下女儿的耳朵,“看看,这么的不矜持!到底有多喜欢封十五啊?”

“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看到他,我就高兴!脑袋一得空,就会想着他!”

林晚将少女最初爱时的美好如数的表达了出来。

“妈咪希望能高兴幸福一辈子!”

林雪落轻轻的抚着女儿的脑袋,将她拥在怀里亲了一下。

最先到的,是封十五。

他一手拎着果篮,一手拿着三份礼物。

“十五来了?快坐快坐!”林雪落热情的迎上前来。

“干妈,这是给您买的小礼物!这两个是给小小诺和小小米的!”

“诶哟,还给我带了礼物呢?这孩子真有心!”

林雪落接过封十五递送过来的三份礼物。

“十五哥哥……那我的礼物呢?不会忘了吧?”

听到客厅里的响动,林晚连忙从厨房里奔了过来。

“还真忘了呢……”

言毕,封十五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拿出一朵红玫瑰,然后簪在了林晚的丸子头上。

“谢谢十五哥哥!”

林晚踮起脚来,在封十五的脸颊上连亲了两下,“送的玫瑰花,晚晚好喜欢!”

看着女儿跟封十五这般亲昵,林雪落便识趣的去厨房给封十五拿糕点了。

“哦呦封十五,没想到我们一天还能见两次面呢!”封林诺是被妈咪林雪落给火速催回来的,“听说挨我小虫弟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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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行朗的手臂虽说还未能完康复,但洗个澡什么的,已经不受影响了。

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封行朗当然会用它个淋漓酣畅。

雪落伺候好他沐浴和更衣之后,便想回书房接着奋发图强一会儿,却被男人一个劲臂直接捞去了怀里。

刚刚在浴室里,就已经被这个男人轻薄过了;

这还上瘾了不成?

雪落体会不到男人为了某方面的快乐,竟然能如此的孜孜不倦且锲而不舍。

“老公,乖了,老婆还有一篇视觉传媒的实践稿子没写呢,自己乖乖睡觉觉好不好?”

雪落好耐心好脾气的在男人怀里蹭亲着,像只温情的波斯猫。

似乎男人前些天对那个美女小乔所持有的态度和立扬,着实让她心动并感动。

一个深爱她的丈夫,不就应该是这样的吗?!

“不好!让为夫独守空庥……你于心何忍呢!”

都已经捞进怀里了,男人又怎么会舍得放过女人离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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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乱动!手臂疼着呢!你舍不得老公受疼的,对么?”

为了预防女人有可能会产生的抵触情绪,封行朗又玩起了苦肉计。

不是说手臂还疼么?那,那正为非作歹的手,难道是别人的?

即便是累得快瘫了的雪落,在男人的劲撩之下,还是滋生起了细细密密的暖意,几乎快缴械投降在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总是这么的坏!

他似乎知道女人敌不过他的诱或。所以他便有恃无恐的加深了对雪落的亲吻。

手机的乍响,有些不解风情的打断了满屋的浓情。

“可能是朵朵……她刚做了胚胎移植手术……”

雪落推搡开了已经精赤着上身的男人,滚到庥边去接那乍响的手机。

电话并不是袁朵朵打来的。

打来电话的是河屯。

“雪落,睡下了没?爸爸没打扰到你们吧?”

自从雪落叫了河屯那声‘爸爸’之后,接下来的河屯,完以‘爸爸’自居了。

他很享受雪落对他的称呼。

这儿媳妇都已经开口叫自己了,那想听到自己的亲儿子也叫自己一声‘爸爸’,岂不是就快梦想成真了?

说实在的,河屯想得真的挺美!

“爸……是您啊?”

河屯都以爸爸自称了,雪落不跟着叫一声,就有忤逆之嫌了。

下意识的,雪落朝身后的男人瞄了一眼:男人的俊脸上,染着一层不明朗的清寒之意。

应该是愤怒了。

雪落连忙起身下了庥,光着脚拿着手机便朝阳台上走去。

“雪落,你跟阿朗和十五,都还好吗?”

终于露馅了,想必河屯打来这个电话,想关心的,还是他自己的亲儿子封行朗吧。

“都挺好的。”雪落应了一声。

“可我怎么听老八说:阿朗的手臂好像受伤了?”

雪落差点儿忘了,河屯在申城还留下了邢八这个眼线。

“英雄救美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英雄救美?救什么美了?阿朗不会又在外面惹草沾花了吧?”

“没有……”

似乎雪落并不想回答河屯没完没了的问话,“爸,您想诺诺了吧?我让诺诺接电话。”

曾经的河屯,是那般的冷酷凶残。几乎没把世界的人放在眼里,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漠模样。

而现在的河屯,多了儿女情长的河屯,简直就像个话唠。

如果这个话题是有关他亲儿子封行朗的,他便会问个没完没了。

儿童房里,小家伙匍匐在狗窝边,正跟那只叫十六的拉布拉多聊着什么。

才两个月大的拉布拉多非常的温顺,被莫管家洗得干干净净的。任由林诺小朋友怎么折腾它,它都不会攻击和反扑。这一点儿让雪落放心不少。

“十六,你要乖乖听话,不可以随便拉臭臭!你要是臭了,我就不喜欢你了!听懂了吗?”

看到儿子跟一条狗聊得正起劲儿,雪落突然就萌生了再生一个二娃来陪伴大娃的念头。

“诺诺,你义父的电话。”

雪落将按了免提后,送到了儿子林诺的嘴边。

“十五,想义父了没有?”

“想了!”小家伙喃应一声后,立刻坐起身来,将小奶狗从狗窝里揪了出来。

“义父,我给你找了个十六!”

小家伙兴致勃勃的跟河屯汇报道。

“十六?”

河屯怔了一下,欣喜的问:“该不会是你妈咪怀孕了,要给你生弟

弟了?”

自己怀孕了?“……”看着那只拉布拉多,雪落有些欲哭无泪。

“不是的了,是我养的一条狗,我给他取名叫‘十六’!义父,你喜不喜欢?”

“哦,原来是一条狗啊?”

河屯有些失落的微叹一声,“怎么养上狗了?那东西要是咬伤你怎么办?你亲爹亲妈呢?他们不陪着你么?”

“他们忙着过二人世界呢!”

小家伙不满的抿了抿自己的小嘴巴,“还把我的小乔给弄出差了!我知道一定是混蛋封行朗故意的!他一直跟我抢妈咪,可讨厌了!”

“等义父回申城了,就专门宠你一个人!”

河屯当然能听出小家伙‘失宠’了。但那句‘他们忙着过二人世界’,还是让河屯欣慰不已的。

那岂不是说:他的二孙或二孙女,就快要出世了?

“义父,那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啊?我带十六去见你。”

“嗯……义父人在vanuver呢!你要是实在想义父呢,义父就先提前回去看你吧。”

“vanuver?义父,你去ada干什么啊?”小家伙问。

“处理一个孽女!”河屯应了一声。

“你让老五他们去做就可以了……”

“诺诺!”

雪落厉呵一声。

她知道河屯口中的‘孽女’指的就是蓝悠悠无疑了。

寻思着连邢三都不是蓝悠悠的对手,更别说一个邢老五了。

“诺诺,你义父有要紧事儿要忙,你不许打扰他!”

雪落一把便将手机从儿子林诺手中夺了过来,“爸,您安心做您的事儿吧。诺诺有我跟阿朗好好照顾着呢。”

“你跟混蛋封行朗才没有好好照顾我呢!竟然把自己的亲儿子丢给了一条狗!妈咪,你现在都不疼自己的亲儿子了!”

小家伙不满的在一旁一边蹦哒,一边嚷嚷。

“爸,我挂了。”

急急忙忙的将电话挂断,雪落长吁了一口气。

母子俩四目对视。加上一条无辜的小奶狗。

“诺诺,妈咪承认,这些天忙着学业,对你的确关心不周。但诺诺已经是大孩子了啊,不能每天都缠着妈咪和爸爸的,是不是?”

小家伙点点头,“那我自己玩!”

雪落将儿子抱了起来,“为了表达妈咪的歉意,今晚妈咪陪亲儿子睡。”

“好耶!我可不可以把十六放在中间?”

“不可以!”

“为什么啊?莫爷爷把十六洗得干干净净的!”

“狗和妈咪,你只能选一个!”

“好吧,我选妈咪!”

一个在佩特堡里被放养的,被众星捧月的小家伙,冷不丁的回归到了正常的家庭和学习生活,这样的转变,的确需要一定的时间。

在幼稚园里,林诺小朋友俨然不能正常的跟那群同龄的小p孩子们玩到一起去。因为他的心智要比他们成熟很多。

在拥有了亲爹的爱的同时,似乎小家伙也失去了很多。

比如说:他的亲亲妈咪不再24小时战战兢兢的围绕在他的身边;在佩特堡里,雪落的生活就只有儿子林诺!

可现在,她有自己的学业,有自己的丈夫,还有袁朵朵这个闺蜜……等等。

小家伙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亲爹和亲妈,并不再像从前那样围绕着自己团团转。

于是,他便有了自己被冷落被怠慢的小心理。有些不习惯一个人!

雪落一直觉得儿子的教育会成问题。

雪落跟封行朗,其实应该算得上好父母了,陪伴儿子的时间要比其它父母多得多;可因为小家伙曾经的成长环境,这些就被成倍的放大了。

其实小家伙也知道:亲爹亲妈是疼爱自己的。

只是想多多的占有他们而已!

不过就目前的情形来看:想让亲爹亲妈的世界里只有他这个亲亲儿子,似乎不太可能了!

自己也应该有自己的小世界了!

当袁朵朵从医生口中得知:自己竟然怀的是双胞胎时,她着实的惊愕了!

双胞胎?什么概念?

就是自己肚子里有了两个孩子!

是两个孩子!

天呢,自己这易受孕的体质也太明显了吧?

因为胎儿孕周偏少,医生还不能给袁朵朵做畸胎方面的筛查,这让袁朵朵又欣喜又恐慌。

医生的‘take-easy’和‘dont-orry’,压根儿就不能让袁朵朵真正放松下来。

袁朵朵紧张得都快寝食难安了!

她一遍又

一遍的催眠自己:这一次,即便胎儿有缺陷,她也不会再放弃了!

福利院的孩子,都是上帝赐予这个世界的天使。

如果可以,袁朵朵愿意将她孩子身上的所有缺陷,都降临在她自己的身上!

她替她的孩子承受这一切!

要等到至少12周,才能做排除胎儿神经类畸形的检查。

袁朵朵默默的等待着。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不过医生说,两个胎儿的胎心都很有力,应该是一对健康的宝宝。

白默找到袁朵朵的时候,她正拿着化验单,坐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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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之间,全场的人,都看向了这个正从空中缓缓飘落的人。

这是一个女人,她有一头长长的黑发,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她的脸,却是被一块丝巾蒙住了,只露出那一双清亮的眼,她的身上,穿着一袭繁复的蕾丝刺绣仙女裙,她往下飘落时,裙子的最外层悠悠荡起,内层服帖于身,中间的各层轻悠悠散开,给人一种仙女下凡之感。

她的气质,也确实很仙,仿佛不染尘埃,超凡脱俗,但她内里又似乎散发着某种压迫全场的气势,她都不用做什么,只是这样轻飘飘下落,就让整个现场充满了压抑的氛围,众人都只觉泰山压顶一般,胸腔憋闷,呼吸困难。

在全场的注视中,蒙面女人落地了,她落在了病恹男的身旁,直面吴百岁。

吴百岁的目光,也盯在蒙面女人身上,他的眼神,有微微的变化,这个女人,给了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因为对方蒙着面,所以吴百岁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她,只是这种熟悉感,却在他脑中萦绕不散。

蒙面女人看了一眼地上的病恹男,随后又看向了吴百岁,淡淡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她的声音,干净清脆,像一个花季少女发出的声音,但她的语气,却老成持重,仿若一个饱经风霜之人。

吴百岁深深看着蒙面女人,语气凌厉道:“我饶过他,谁饶过吴家,如果赢的人是他,他会对吴家手下留情吗?”

病恹男一心要铲除吴家,吴百岁怎么会留这样一个人在世上。

蒙面女人的目光,在吴家庄园扫视了一圈,随即,她淡声开口道:“但你们吴家,并未有人死于他手,不是吗?”

蒙面女人的意思很明显,既然病恹男没有对吴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那吴百岁也无需对病恹男赶尽杀绝。

吴百岁闻言,目光不禁变冷了,他冷冷地看着蒙面女人,凛冽道:“如果今天我不在这里,你觉得这世上,现在还会有吴家吗?你要是为了救他而来,干脆明说,别跟我扯这些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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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百岁的语气,非常不客气,即使他清楚,这个女人拥有很不俗的实力,他也不甚在意。

蒙面女人听到吴百岁这么说,也不禁冷了声:“我是为了救他而来,但是,我也必须提醒你一句,你今天要是杀了他,那你们吴家才是真的完了。”

吴百岁目光一凝,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蒙面女人眼放寒芒,肃声道:“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现场的人,已经被蒙面女人的话搞懵了,但她的威胁之意,大家都一清二楚,吴百岁若杀了病恹男,吴家就将万劫不复。谁都不知道,蒙面女人为何能如此断言。但这个威胁,谁又能全然不在意?

吴百岁听了蒙面女人这话,不由的陷入了沉思,他的面色凝重,眼神幽深,他深深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对着蒙面女人正色道:“如果我放过他,那你们会放过吴家吗?”

吴百岁话音刚落,蒙面女人都还没回答,躺在地上的病恹男,却忽然开口了,他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之前,病恹男一副快要死的样子,整个人似乎奄奄一息了。而现在,他却仿佛重获新生一般,整个人都来了精神,他甚至恢复了嚣张姿态,对灭除吴家一事,一点不做让步。

听到病恹男如此决绝的回答,吴百岁面色瞬间一冷,他看着蒙面女人,凛然道:“你也看到了,就算我放了他,吴家同样也会被他搅得不得安宁,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放他走?”

蒙面女人目光盯向了地上的病恹男,眼中迸射出了一丝不满之意。接着,她重新看向吴百岁,一本正经道:“他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你觉得他还能在吴家搅起什么大风大浪吗?只要你放他走,你所担心的那些事,我都会处理好。”

蒙面女人的语气,严肃坚定,不容置疑。

吴百岁听完,神色也变得极为严肃,他看着蒙面女人,不发一语。

沉默了片刻,吴百岁终于开口,厉声道:“我可以放他一命,但我希望你也能说到做到。”

最终,吴百岁还是选择了退让。只因,他知道,病恹男有一个强大的背景。

听了吴百岁的回答,蒙面女人也不意外,她直接道了一声:“好。”

这一场风波,最后还是和平收场。

蒙面女人走了,病恹男被抬走了,冥王的尸体也被带走了,三大天王及千人战队,全部撤出了吴家庄园。

庄园里的压抑之气,完全消散,整个现场的氛围都松了,吴家人和夏家人,彻底获得了解脱。

经历了一番大动荡之后,一切,终归于平静。

这时,吴天迈动了脚步,他缓缓走到了吴百岁的面前,对着吴百岁严肃开口道:“干嘛要放走他们,这是放虎归山,到时候他们肯定会卷土重来的。”

吴天行事果断狠戾,按他的个性,他必是会斩草除根,不留祸患。可吴百岁却被蒙面女人的威胁镇住了,竟放走了病恹男,这让吴天心里很不舒服。

吴百岁看着吴天,不咸不淡道:“那你追出去把他们全杀光吧。”

听到这话,吴天面色顿时一变,他气急道:“你…”

吴天心里气啊,吴百岁话里明显是对他的讽刺,讽刺他吴天没实力,吴天今天本来就在这里受了不小的打击,正是他实力不够,刚刚眼看吴百岁答应放人,他也没吭声,他空有吴家家主之名又如何,在大事上,他无法做主,因为吴百岁才是今天的主宰者,是他拯救了吴家,是他拥有至高无上的蛮荒之力,他才有绝对的话事权。

吴天很不甘心,他想要对吴百岁破口大骂,但刚说出一个字,他就生生憋住了。因为他在吴百岁面前,已经没了叫嚣的资本,他再不甘,也只能忍住。他憋着气,对吴百岁沉声问道:“你怎么会拥有蛮荒之力?这是不是跟你进入吴家禁地有关?”

吴天记得很清楚,吴百岁在进入吴家禁地之前,是绝没有蛮荒之力的,不然,他也不会输给吴天,甚至,在吴天几次杀他之时,他都无力抵抗。而且,吴百岁从禁地出来后,似乎是失去了禁地的记忆,也失去了武功,现在,他恢复了武功,也恢复了禁地里的记忆,他拥有蛮荒之力,正是在恢复记忆和武功之后,所以吴天敢断定,吴百岁突然变得这么无敌,肯定跟他进了吴家禁地有关。

对于吴天的疑问,吴百岁直言道:“无可奉告。”

说完,吴百岁就迈开脚步,径自朝着吴青帝的房间走去。

今日一战,吴百岁是最闪耀的主角,是所有人感恩的救星,但是,他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淡定从容之态,仿佛一切功与名,对他来说,都是浮云。

他目前最在乎的,是吴青帝的病情,他想要治好吴青帝。

一进房间,吴百岁突然发现,吴青帝的床上,空无一人。

吴青帝,不见了。

偌大的床上,飘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吴百岁走近,拿过纸条一看,顿时,他的双眼就通红了,他的身上,也爆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杀气。

“为什么要逼我!”

吴百岁捏碎了纸条,怒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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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林雪落也没能再次拨通丈夫封行朗的电话。

因为爹地封行朗的手机已经被封虫虫给关机了!

而曾经丛刚留给她的号码,也无法继续拨通。

这老的老的当甩手掌柜;这小的小的不服管束……林雪落气得将手机丢在了茶几上,独自生着闷气。虽然医生说这进口的狂犬疫苗不会影响哺乳,但姜酒还是将泵出的奶倒掉了。其实以她的免疫力,八个小时后就能给两个孩子喂奶的,但姜酒却听从了婆婆的安排,等二

十四小时之后再喂两个小家伙。

于于是,便看到封林诺抱着哭哭啼啼、哼哼卿卿的小诺米,在客厅里一圈又一圈的绕着。

“小汤圆儿乖了……咱们就喝一口奶瓶好不好?就一口……”

封林诺从月嫂手里接过温度刚刚合适的奶瓶喂到女儿的嘴边,可刚塞到小家伙的嘴巴里,她就嫌弃的往外吐。然后闭上眼,扯着嗓门儿使劲的嚎啕大哭着。

“乖了……米米乖了……妈咪今天晚上就可以给米米喂咪咪奶喝了!”

那种快接不上气来的嚎啕大哭,着实把封林诺心疼得够呛。

心疼女儿大哭的姜酒,刚要上前来抱,却被婆婆林雪落给拉住了。

“哭一会儿没事儿的……让封林诺好好抱着!”林雪落压低声音在姜酒耳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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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酒抿了抿嘴,温顺的点了点头。因为她知道婆婆的用意。

“姜酒,你让女儿蹭蹭呗!”

实在哄不住嚎啕大哭的女儿,封林诺便抱着女儿往姜酒身边来靠。

“蹭蹭?什么意思?医生说了,二十四小时之内不能喂的!你还是喂你女儿喝奶瓶吧!”

林雪落拉住了姜酒,不让她上前来管孩子。

“我就是想让姜酒当个道具……喂还是奶瓶!”封林诺异想天开道。

“让我当道具?那你自己不也有一对吗?你自己给女儿当道具好了!”

姜酒瞪了封林诺一眼,便转身朝婴儿房走去。

“姜酒……姜酒……你别走啊!让你给女儿当个道具……怎么还委屈上了呢?我要是够大,我肯定愿意给女儿当道具!”

封林诺立刻抱着哼哼卿卿的女儿追了过去。面对哭哭啼啼的女儿,他的面子已经不重要了。

看着小两口变得亲昵了不少,林雪落感觉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了。

要是等丈夫封行朗回来在处理这些事,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于是,林雪落便决定自己去处理这些事。

“十四,我要去一趟封大家。找莫管家先聊聊。”

综合评价,封大家也就莫管家相对三观端正一些。至于封立昕,林雪落也不能直接跟他开怼。或多或少还得看在丈夫封行朗的面子上。

其实封立昕这个人,为人谦和,心地也善良,就是比较护短自己的女儿团团。

要说这封家两兄弟,那是真的很宠爱封团团。或许是因为封团团的亲妈是蓝悠悠吧。对于这个原因,已经当奶奶的林雪落也能释怀了。

都是死去的人了,还谈什么感情呢!笑到最后、活到最后,那才是王道!

“表姐,要不我陪你去吧。”邢十四温声。

“你还是在家守着大大小小的几个孩子吧!是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林雪落换了身干练的衣服便出门了。几百米的距离,望着就能到了。

雪落刚到封大家的院落门口,便看到在院落里修剪花花草草的莫管家。

他还是那么喜欢忙碌。把整个院落打理得一片生机盎然。那一花坛的郁金香,看着就让人养眼。

“二太太您来了。快请进。”莫管家连忙丢下手中的工具上前来迎。

“客气了不是!老莫,你还是叫我雪落吧!我听着心里特别有暖意,感觉您把我当女儿呢!”林雪落温声说道。

“二太太,您太会说话了!”

莫管家慈眉善目的感叹一声后,便把雪落迎回了客厅。

这个时间点封立昕夫妇和三个孩子都不在。就那只被砸伤嘴巴的布偶猫窝在落地窗前睡觉着。

“这猫没事儿吧?”

雪落正不知道如何开口呢,便从这布偶猫身上开场了。

“没事儿,能吃能睡!”

莫管家给雪落端来了清神的花茶。似乎已经猜测到她此行的目的所在。

“唉……我家姜酒怕猫,又奶着孩子,这猫估计是闻到了姜酒身上的奶腥味儿,一直在她身边拱来拱去的……到是让这猫受疼了!”

儿媳妇砸了人家的猫,肯定是暴力了一些;所以林雪落便替儿媳妇辩解了几句。

“有人喜欢猫,有人不喜欢猫,这再正常不过了!到是让猫惊扰了姜酒呢!”

莫管家和声和气的说道。在他心目中,封家两兄弟应该是以和为贵的。犯不着因为这些小事伤了两家的和气。

“原本这事儿吧也没什么的……”林雪落开始了她的重头戏部分,“可是团团把姜酒怕猫的事儿告诉了白芽芽!呵,你猜怎么着?白芽芽那丫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只孟加拉猫……就是那种豹猫,有很强攻

击性的那种……看到我家小诺和小米,就当成猎物扑了过去……我家姜酒为了保护两个孩子,被那只孟加拉猫把颈脖抓挠得体无完肤!心疼得我一晚上都没睡好……”

“天呢……那两个孩子没事儿吧?”莫管家紧声问。

“幸亏姜酒舍命保护两个孩子……要让那只孟加拉猫抓到我家小诺和小米,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想想就后怕!”

林雪落‘惊魂未定’的轻拍着自己的胸口,“我家姜酒这次真的是遭老大罪了!破了相,挨了疼,打了疫苗……现在不得不给两个孩子先停奶。”

“团团跟芽芽这两个丫头,为了诺诺……是真的冲动呢!”

莫管家长长的叹了口气,“这诺诺都已经有儿有女有妻子了,她们还是这般的执迷不悟……唉!”

“莫管家,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总不能由着团团和芽芽这两孩子一天到晚肆意妄为的做出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吧?!”

雪落挑选着莫管家上心的话题说道,“要是铸成大错……那封家两兄弟的深厚感情就要出现危机了啊!”

“不会的!等团团回来,我说说她!”莫管家承诺道。

“你说她……能管用吗?那丫头被立昕哥宠得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林雪落又是一声长叹。

“其实这种事,最应该站出来的,是封林诺!只要他不再给团团和芽芽这两丫头任何的念想……才能真正断了她们对他的幻想!”

莫管家一针见血的说道。

“我家诺诺不是已经拒绝过团团了嘛……”林雪落有些护犊子的意味儿。

“那就是还不够彻底!所以啊,这解铃还需系铃人……我说说团团,你也回去劝劝诺诺!都已经有妻儿了,就不要再跟别的女孩子暧昧不清!”

要说还是莫管家才是城府最深的老狐狸。这样一来,既不用得罪林雪落,还能把问题给彻底的解决。或许在他看来:像这样的感情问题,向来都不会只是一个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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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这件事,到最后自然是不了了之的。

不仅是辞职信当场被阎焰丢进了碎纸机里。

连着她之前拉黑的他的号码,也被男人拿过手机抓着她小手用指纹解了锁后,当面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下班后,她刚坐上了时云深的车,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手机那头传来了男人慵懒好听的嗓音,带着股威胁:“乖乖回宿舍睡,不许再去时云深的公寓。”

一想起昨天收到狄珊的消息说她这两天又和时云深回公寓住了,阎焰就恨不得把她再抓回来打一顿。

云柒柒辩解道:“那是我的公寓。”

“没区别,”阎焰懒洋洋开口,“反正不许和他住一起。”

云柒柒听着他霸道的话语,直接把电话挂了。

心里仍然纳闷的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上司?

连她睡哪里都要管。

前边的时云深隐约听到了男人的声音,立刻分辨出来了是谁,问:“阎焰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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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柒柒轻轻嗯了一声,也没否认。

犹豫了一下,又说:“今晚回去宿舍吧。”

时云深诧异的挑了下眉,但还是很快应:“行吧,不过你要是做噩梦的话,就没人陪在你身边了。”

虽然他也不是不能破窗而入,但要是被人拍下来的话他指不定得上热搜了。

标题他都想好了:震惊!深夜某变态男子竟强闯女生宿舍楼,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云柒柒想了想,说:“没事,有诗嘉在。”

之后的时云深便掉头朝着南大的方向开去。

云柒柒坐在车后座,望着外头逐渐寂寥下去的夜色。

脑海里想起了今晚在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

男人凑在她耳畔对她耐心解释的话语,他圈在她腰肢的手臂传来的力道和热度。

还有那个吻……

少女抿了下唇,眼眸微微闪烁着水光,隐约带了几分别扭。

时云深偶然一瞥,便看到她坐在后边唇角微微上扬,连空气中都散发着蜜糖一般的甜意。

他顿时跟见了鬼一样,手里方向盘一个打滑,把车停在了路边。

“你……你没事吧?”

这姑奶奶这几天心情不是特别不好吗!!怎么突然又开始笑起来了!!

一看到她笑,他就忍不住毛骨悚然。

听到他的声音,少女立刻收回了所有的情绪,小脸紧绷着,冷漠一片。

看起来和往日的面瘫脸没有什么区别。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把脸挪到一边去,懒得理他。

时云深:“……”

她是去哪里学了川剧变脸回来的吗?

不过云柒柒心情能变好,时云深显然也是松了一口气。

阎世距离南大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在车上坐了一会儿,云柒柒内心便已经毫无波澜了。

她闭着眼打算先睡一下。

然而一闭上眼,眼前就浮现了今天在阎焰手机里看到的那些照片。

里头那个和自己十足相似的少女,还有看到照片时那熟悉到了连骨子里的都颤栗的感觉……

让她脑子变得乱糟糟的一团。

一时间忽然有些分不出,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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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家伙听得最多的,就是亲爹封行朗每天不厌其烦的对着晚晚说:叫爸比!

所以,小家伙便觉得亲爹最需要的,就是晚晚妹妹叫他爸比!

看着小家伙那灵动的小模样,丛刚勾唇微微一笑,浅声问:“那小虫有什么想要的?”

“小虫要……要大虫虫陪着小虫!小虫想跟大虫虫永远一起!”

瞄了一眼驶离的雷克萨斯,小家伙便立刻从自己的口袋里抓出了一把巴西松子仁。

“大虫虫,留给吃的米米!”

看着小家伙从口袋里抓出来的松子仁,丛刚无奈的笑了。

他并不喜欢松子特殊的气味儿,但因为某人爱吃,所以他便闻了这么多年。似乎觉得这气味儿也不是那么难闻了!

这一个星期里,丛刚多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将GK百分之八的原始股权以市场价转卖给了封行朗的亲爹河屯;第二件事,将百分之四的GK原始股权出手给了白默!

这么做,无非是想替封行朗转嫁风险。而且还能替他筹集流动资金。

丛刚不搞经商,但并不代表他玩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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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福利院的陈副院长给雪落和袁朵朵打电话是越来越勤了。

年后还不到一个月,竟然让雪落和袁朵朵捐款了三回。不是说患儿病危,就是说福利院要购置新的教具学具。雪落和袁朵朵两次出提要去医院看望患儿,可每次都被陈副院长给搪塞了回去。不是说孩子还在重症监护室,就是说病孩患的是传染类疾病。想到自己家里还有年幼的孩

子,担心被传染,雪落和袁朵朵便作罢了想去医院看望患儿的念想。

把雪落送回封家奶晚晚,袁朵朵连茶水都没有喝,便又赶去了福利院。相比较于现在财大气粗的雪落,袁朵朵似乎还没走出自己小家子气的本性。所以,她决定去福利院打听打听陈副院长说的那个病孩子。上回的那个电话,陈副院长口中那

一声声的‘宝贝儿’,叫得袁朵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总觉得这个‘宝贝儿’应该不是叫的孩子,而是……

或许是吃一堑长一智,经历过简梅的袁朵朵难免会把这种叫声想歪了。

嫌车停进福利院太过麻烦,袁朵朵便将车停在了福利院外一处商场的停车位上,然后自己走去了福利院。

刚从人行通道进去,袁朵朵竟然又让她看到了白管家。她不但看到了白管家,而且还认出了开车的司机是冷刈。这下总逃不掉了吧!

“老白……老白……”

好奇的袁朵朵本想跨过人行通道去逮住白管家的,好问问他究竟来福利院干什么的,却没想那辆商务车却加速的驶离了福利院。

白管家没看到自己吗?不可能啊!即便白管家视力不好,但冷刈的视力总没问题吧?她都朝那辆商务车挥手了,他应该看得到自己的。

再说了,冷刈可是那种警惕度极高的人,她这么挥手又嚷叫的,冷刈不可能看不到自己。

可为什么冷刈会对自己视而不见呢?

是不是自己眼花认错人了?

肯定不可能!自己一不近视,二不花眼,不可能认错白管家和冷刈的。

袁朵朵转过身朝保卫亭走去,她想跟门卫大叔打听一下。

“赵大叔,刚刚出去的那辆商务车……是来干什么的啊?是来捐款的么?”

福利院平时是不对外开放的。如果有爱心人士想进来看望孩子或是送慰问品,一个星期会设立专门的一天时间。而今天并不是开放日,所以进来的车辆一般都会做登记。

“那辆车啊……来头大着呢!是院长特批的!具体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我只管放行!”门卫大叔如实相告。

“哪个院长特批的啊?是陈副院长,还是孙院长啊?”袁朵朵紧声问。

“是孙院长!他亲口跟我说:只要那辆车来,无论里面坐的是什么人,一律放行!不用登记,也不用检查!”

“那孙院长现在在福利院吗?”袁朵朵又问。

“应该不在!听说孙院长去了首都开会了,估计要半个多月才能回得来!”

门卫大叔把头探了出来,“丫头,那车里的人认识?不是嫁了个富二代吗?”

“谢谢了赵大叔,我进去看小朋友了!下次给带最爱吃的烤面筋!”

袁朵朵没跟门卫大叔继续多说什么,便匆忙的奔进了福利院。

当天回白公馆,袁朵朵并没有询问白管家什么。而白管家也没主动跟她说有在福利院见到她。换句话说,白管家应该还会像上次一样,并不打算坦白他去了福利院。

所以,袁朵朵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便赶去了夜莊,想直接去问冷刈。

其实袁朵朵的好奇心也没那么大的。只是觉得白管家应该是有什么事想隐瞒着她。

对于别人的私事,袁朵朵也不想过问的。但是,如果真是什么私事,白管家又怎么会让冷刈知道的呢?什么事是冷刈能知道,但她却不能知道的?

于是,袁朵朵就更好奇了。

当然,她来夜莊也不是单纯的为了询问冷刈,而是顺道过来看看丈夫白默。

应该是受了寒,白默这些天被智齿困扰得连饭都吃不好。

“朵朵……我的牙好疼!”

看到进来的袁朵朵,白默像个等哭的孩子一样瞬间就嚎啕了起来。

“白默,有点儿男子汉气概行吗?长痛不如短痛,把那个发炎的智齿直接拔掉!”

“不要!会疼死我的!”

白默说什么也不肯拔智齿,“一听到那电钻声,我会直接晕过去的!”

“瞧那点儿出息?!我真是服了了!那小时候换乳牙的时候,是不是换一颗,就晕一次啊!”

袁朵朵抱住白默的腮帮,“张嘴!让我看看的智齿都长成什么样儿了!”

“那轻点儿,别用手抠!”

白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躺在了袁朵朵的怀里,“朵朵轻点儿……轻点儿……疼……疼……啊,啊……疼……快断了!”

冷刈刚想敲门,便听到休息室里传出太子爷劲爆的叫疼声。

轻点儿?快断了?想想那画面就很火热!

没想到少奶奶平日里看起来文文雅雅,谦谦和和的,在某方面竟然如此的劲爆呢!

咦,太子爷不是说他牙疼么?

怎么少奶奶连牙疼的默太子都不放过呢?这是要带病上阵呢!

那自己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当然不进去了!天大的事,都没有太子爷跟少奶奶感情沟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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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乱七八糟的一堆数字,是能当饭吃呢?还是能强身健体呢?”

邢十二相当不认同的嗤之以鼻,“也就糊弄糊弄这群小p孩子而已!”

“邢十二,你自己不学无术、愚昧无知也就罢了,可别教唆坏封林诺!”

温老师对邢十二这种我没学问我光荣的言行,实在是无言以对。

原本上楼来想看看邢十二跟小老师相处是否融洽的雪落,便听到了他们的这番争吵声。

这明显就是三观不合且没有共同语言啊!

一个是博学多才、教书育人的园丁;一个是舞刀弄枪打打杀杀的保镖……感觉他们无论从性格还是生活环境,都是大相径庭的啊!

可怎么办呢?难道自己替邢十二物色错了对象?

可雪落就是觉得这个温温婉婉的小老师比较适合邢十二!

邢十二已经够彪够缺根筋的了,找个正常点儿的女孩只会更适合他。

“温老师幸苦了,那个快到饭点了,一起下楼吃个便饭吧。”

雪落是真喜欢像温老师恬美文静的女孩子。而且还根红苗正,越看越觉得他们两人真的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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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一会儿我还有事。”

温老师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离开,“林诺各个学科都挺好的,不用格外辅导。”

“别啊温老师,一定得留下吃顿便饭的!”

雪落上前来盛情挽留,“您大老远的赶过来给林诺辅导功课,连口饭都不吃就走……那我这个做家长的多不好意思啊!”

“诺诺妈妈,我真的有事……”

“温清清,你是看着我不舒服,所以不想留下吧?”

邢十二到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我这个不学无术,外加愚昧无知的家伙现在就滚!总行了吧?”

“诺诺妈妈,您别误会,我是真有事儿……”

温老师更不愿把邢十二‘赶走’而自己留下。

见温老师执意要走,雪落也不便强留。关键这邢十二走了,强留下小老师一个人也没多大意义。本就是为了撮合他们两个人的。

“温老师,既然你有事儿,我也不便留你!这样吧,我让诺诺和他十二哥一起送你回去,这你总不能拒绝了吧?”

总之,雪落的原则就是:能让邢十二跟直小老师多待一秒算一秒。虽然还带上了林诺小朋友那个大电灯泡。亦是调和剂。

“不用了!我自己叫车回去就可以了!”温老师本能拒绝。

“那可不行!”雪落叮嘱起了儿子,“诺诺必须把老师送回家,听到没有啊?”

“听到了妈咪!”

小家伙立刻上前来一手拖拽住走在前面的邢十二,一手拉过忸怩中的温老师,“温老师,我们走吧!”

这才是雪落想看到的画面:有儿子林诺在,他们应该吵不起来的。

温老师不情不愿的坐上了邢十二的越野车。

在越野车驶离别墅小区后,她便开口说道:“前面停车。”

“温老师,还没到你家呢?”林诺疑惑。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诺诺,你跟你十二哥快回去吃饭吧。”

温老师觉得:邢十二应该

是不太愿意送自己回家的。与其强迫他,倒不如自己自觉。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邢十二从后视镜里斜了温清清一眼,“对……我是不学无术、愚昧无知……的确挺让人讨厌的!尤其是你这种有学问的人,应该最看不起我这种胸无点墨的人了!”

“我……我没有看不起你!我……”温清清急切的想解释,可却乱了芳心。

“温老师,我肚子好饿……”

见他们两人又扛起来了,林诺小朋友立刻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肚子,“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饭吧?”

“那回浅水湾吃大餐吧……”邢十二接话。